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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与“批判”

“学习”与“批判”



——为哈贝马斯八十寿辰而写

童世骏


【关键词】学习;批判;哈贝马斯
【全文】
  

  文革时期上海有一份刊物名叫《学习与批判》,但这份刊物虽然把“学习”与“批判”这两个概念放在一起,却并不是要人们对同一个对象或一个文本既学习也批判,而恰恰是要把学习与批判的对象截然分开:学习的对象是绝不能批判的,而批判的对象是绝不能学习的……


  

  但这不是德国哲学家尤根·哈贝马斯(Juergen Habermas)的立场。这位四十不到就已出名,年届八十还在出书的批判理论家,一直在从事批判,也一直在谈论学习,一直在进行学习。也就是说,在哈贝马斯那里,“学习”与“批判”是两个密切联系、缺一不可的关键词汇。


  

  一、“学习”作为哈贝马斯批判理论的核心概念


  

  “学习”这个概念在哈贝马斯的著作中频频出现,成为他阐发其哲学观、理性观、道德意识观和社会进化观的核心概念之一。


  

  哈贝马斯把理(Vernunft或reason)或理性(Rationalitaet或rationality)的问题看作是不同哲学理论共同关心的问题。哈贝马斯这里使用的两个概念,“理”或“理性”,我们大致可以这样理解,即把前者看作是一个实体概念,把后者看作是一个属性概念—“理”本身就具有一种独立存在,而“理性”则只是某种具有独立存在的东西的属性。哈贝马斯认为,在古代,哲学的任务是用“理”当中所发现的种种原则来说明整个世界,说明杂多现象的内在统一性;在现代,哲学的主题既变又未变:在当代哲学的种种分支中,主要的兴趣是寻找认知、理解和活动当中的“理性”的种种形式条件。在哈贝马斯看来,这方面工作做得最有成效的,是他所谓的“重构性科学”,如科学史、经验性的语用学、经验性的自然论辩研究,道德发展心理学、行动能力的个体发生学研究等等科学。这些科学把在判断、行动和语言方面能力健全的主体的直觉知识和通过文化而传递下来的系统知识作为出发点,进而设法说明判断、行动和语言使用的理性经验的普遍基础。说这些科学是“重构性”的,是指它们都设法研究人类个体和人类群体(文化)所已经具有的那些知识和能力是如何得来的。这种在个体和文化层面上获得知识和能力的过程,就是通常所说的学习过程。


  

  哈贝马斯批判理论的核心概念无疑是“交往理性”,而这个概念与交往主体的学习能力之间,可以说有一种互为预设、相互诠释的关系:主体的理性交往能力,说到底是主体的学习能力。比方说,在认知领域,一个说话和行动的主体的交往理性水平,取决于他是否承认他为自己观点所提出的有效性主张是具有可错性的,他是否愿意在别人提出的批评面前进行为自己的有效性主张进行理性辩护,也就是是否愿意并且能够用理由来进行讨论,而不是回避甚至压制争论。一个在这种意义上是理性的人,也是一个具有学习能力的人:“理性表达具有可批判性,同时也具有可改进性:我们能够纠正失败的努力,如果我们能成功地确认我们的错误的话。论证(Begruendung, grounding)这个概念与学习(Lernen,learning)的概念是交织在一起的。”[1]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无法从错误当中学习,无法从对假说的拒斥和行动的失败当中有所学习,那么,这个人之为“理性的”,就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虽有其名,却难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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