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教育不仅是现代国家建构的结果,同时也是现代国家建构形成的有力工具。民族国家的建构需要公民教育的社会整合功能以实现国家的一体化建设,民主国家的建构则需要公民教育的民主化功能以实现民主观念的传播和公民参与的培育,推进国家的民主化进程。{15}泰德斯科(J. C. Tedesco)认为,“民族国家的历史与普选权的历史表明被理解为一种社会化过程的教育在巩固民族国家的过程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正如关于民族建立的历史分析所表明的那样,把所有公民吸引到教育中来是实现政治整合的手段,而公民的教育即意味着对民族的归属优先于任何其他纽带,无论是宗教的、文化的,还是族裔的。民族与民主是社会建构物,因此必须被教授和学习”。
需要注意的是,关于“少数族群”的整合等研究内容,也是在西方国家既有的、稳定的“政治与社会”、“国家与公民”关系框架之中出现的,这与发展中国家出现的新问题又有根本不同。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国家能否获得各个民族的认同,直接关系着多民族国家是否具有稳定的社会心理基础,能否组织起各民族的稳定联盟……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政治文明建设必须将政治文化建设作为重要内容,在边疆各民族中着力培养和塑造以国家认同为核心的政治文化。{3}
四、结论
从根本上讲,民族地区的社会整合的终极目标是建立超越民族地区自身层面之上的整合模式,要求将对部落或小团体的忠诚提升为公民对国家的忠诚,最大限度地提升民众的国家认同,这又触发了政治整合的“民族国家”维度。在全球化的新时代,民族地区社会整合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特点,特别是近年来随着“藏独”、“疆独”等分裂势力和恐怖主义势力的影响,民族地区社会整合的难度和复杂性进一步加大,现有的制度设计往往将关注点放置于表层的经济、政治等方面,对于社会层面的关注较为薄弱,然而民族地区社会整合的核心在于文化整合的实现,特别是民族地区的社会整合,民族、宗教等文化因素更是发挥着重要的因素,如果不能有效把握民族地区社会整合的核心所在,将影响民族地区的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
以现代公民权为核心建构民族地区新的整合模式,整合民族文化与现代国家文化,使当代社会整合中的文明与和谐既具有深层的根基,又包含民族性,在社会各层面产生“共振”效应,从而进一步丰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内涵,也有助于将民族地区社会发展政策和国家社会建设方略结合起来,从总体上推进民族地区社会和谐建设的深度和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