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梦,竟十年又三——读《亲历北极》有感
郭泽长
【全文】
十三年前,一场轰动国内外的北极考察。
十三年前,一场震惊朝野间的三方争战。
轰动,为你们的光荣与梦想;争战,我们不会选择忘却。这些所有,只为重新理解那些早已被理解过的酸楚……而如今,一切,又都在重新理解之中。
北极,他们回来了。也许谁都不会忘记他们所经历的那一切一切;也许谁都早已忘记。
在未名湖边安静的石椅上,静静的读完,掩卷沉思,似乎自己早已置身其中,那么清晰地看到了那雪,那冰,那寒冷,还有生命里那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那些跌宕起伏似乎历历在目,那些可爱名字不再陌生,位梦华,毕福剑,李乐诗,鲍尔……还有那些无法释怀的困惑,屈辱,挫折和数不清的泪水……迎风而立,心在远征,向着我那遥远的北极,把思念的话语和渴望,停留在那块冰川雪地上,激动而沉郁,浓烈而苍凉。又如同在聆听中,故事和思考如展翅的鸥鸟,在我的心空上飞远又飞近。寒风滚滚,冰川苍苍,惊心动魄的轰响是冰山破裂的一泻千里,我忽然明白了我的沉重,我忽然知道了我的寻找,在地震般的颤栗中,我忽然领悟了生命的开端和终结,以及那所伴随的欢乐和痛苦。
书,很厚重,英雄很孤独,故事很苍凉,一如同那极致的寒冷。很多时候,我们的灵魂是寂寞的,因为时间的打磨会把所有的浪漫和锐气都变得哽咽,孤寂,无人理解……我们在找寻生命内涵的同时找寻自己。更多的时候,那寂寞总是沉浸在一种回忆之中,也许生命与崇高,在回忆中像酒,一壶漂泊,浪迹天涯更难入喉,最终,我们选择了饮尽孤独。
眼泪和欢笑,一切与之息息相关。细数中间走过的日子,恍然一梦,竟已十年又三。生与死是勇敢者的两种最高贵的表现,我们今天悲哀里最苦的东西,是对我们昨天的回忆。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会忘记。凉凉的秋风中,我站立在未名湖旁,似乎是在和他们一起坚守着那种使命与光荣。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如果冰川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寒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顶峰。
英雄,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的眉头像未解的结,你的脚步疲惫而蹒跚。你把自己交给苍茫,你失落了什么?你要寻找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曾问,如果有一天,他们被所有人遗忘,他们自己是否忘记他们心中当年的追逐,是否还会这么的热爱,是否还有感怀,还是潸然泪下,还是坚毅的沉默。也许答案从未犹豫,一种以生命相随的忠诚与追求,怎会犹豫? 光阴似水,已随十三年时光,永铭于心。当他们站在地球的最北极时,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什么是迤逦的美丽,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最熟知人生为什么就是这么难以言喻。无数白色横亘在眼前,蔓延向无数异样的未来。无数白色弥漫在眼前,没有人能体味他们的心酸。似乎看到北极科考英雄眼里蕴含的那一种无法拜托的悲情,而我又是容易被那种悲情所打动的。凡是十全十美的东西,我都不喜欢。直到如今,我仍然难以解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从何而来。也许只能用一个“缘”字来化解所有的过往和未知。我们为文明所恩宠,亦为文明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