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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啸赵燕去，
觅来古风歌当哭！
6月10日
……
8日晚乘16次特快，于昨晨6：00到京。昨晚见范 、小丁、刘颖、张智辉、周健等。旅途溜诗一首：
野马收缰野性留 ，疏狂任性自悠悠，
堪羡一苇江河渡，难学九载面石头。
驱愁何消费烟洒， 蠹书无补益春秋，
休待床篑遗憾事，与君愿作少年游。
6月17日
15-16日（是）我回家两月了。4.15日是阴历3.15，我正在南去归途。6.15是阴历5.16。是夜，风竦竦，雨沥沥，燕园树影婆婆，未名湖水漾波，在校内转悠一小时，回到29楼425舍，不能安寐，披衣下床，在走廊上徘徊再三，至凌晨三时多再入睡，草成一首。
昨下午与进修诸友在校内照相。今上午范老请我和小艾等泛舟昆明湖，中午在颐宾楼盛宴一食 ，花20多元，盛情感人。
两月前疾驰在千里归途，
原野上挂起一盏橙色的灯，
在窗外风声紧，象母亲的呼唤，
对明月泪朦胧，团圆梦不成。
又当一个团圆之夜，
天幕上却没有月，没有星，
愁无名，恨也无名，
未名湖畔喋躞看一个幽灵。
昏黄的路灯，是她憔悴的面容，
鳞鳞的湖水，是她明亮的眼睛，
沙沙的树叶，是她温存的絮语，
茫茫的大地，是她广阔的心胸。
永远不能享受您的抚爱了，母亲！
永远不会接受我的敬酒了，母亲！
再也不见您慈祥的微笑了，母亲！
再也不闻您关切的叮咛了，母亲！
思索过要减轻您的劳累，
设计过陪您每周看看电影，
人常说“十五不圆十六圆”，
哪料到世间岂有长明灯？
“鲜花通长安，活水环古城”，
看不到明天的美景了，母亲！
“全家迁新居，高楼上一层”，
您却长眠九泉了，母亲！
抵抗着病魔的残忍袭击，
却不留下痛苦的泪痕，
我也不再洒泪向您祭奠，
要实实在在献一颗小草的心！
6月18日
写完外法史作业《略论古代外法史中的神明裁判》，计2700字。
蝉声、雷声、电火、热风，
正是蚁蚋肆虐的季节，
黑色“歼击机”施展着本领，
一会儿冲上云天，
一会儿掠过树丝，
它要在暴风雨到来之前，
除尽一切吸血的害虫。
一会儿单身俯击，
一会儿合围汇拢，
它有作战的韬略，
它有博斗的豪情。
——雨前燕园观燕（19：30）
6月22日
昨晚与艾、周去人大范老处，合赠油画二幅。范处得知〔考研〕名落孙山之消息，或许是塞翁失马。二门分122，而最低录取线为139分。
20日武树臣〔xv〕请我、艾、李洪欣。武讲青年人（我等）是该拼搏了，不然何以安身立世？
昨填好进修鉴定。
三门课已录成绩（优——贬值分数）
中法史 54学时 〔任课教师〕曹三明
中法思想史 85学时 〔任课教师〕武树臣
外国法制史 76学时 〔任课教师〕由嵘
初登杏坛
〔1984年〕8月29日晨4时
26日熬夜写备课提纲，（西周部分，夏商于前几日写好）至凌晨5时。27日去学校，在胡处吃面，胡为讲二则铭文，饶有趣味。给范老师二品礼，请赵长生带（放在卫民处）。28日写好宋〔代〕一节提纲，31日试讲，就讲这〔部分〕。去茂稳处叙，得不少教课经验。借来亚民录音机，欲试讲，但录音部位坏了。试讲一回，看来脱稿不可能。茂稳说只要不出丑就行了，不要指望惊人。
8月31日
今日试讲，反映尚可。昨晚与兄、侄在二十二〔中学〕试讲一次，他们提出板书太乱，连我自己也觉得不舒服。出主意让我少写多说。今天自己感到较自然，很熟，不怯，居然声音“宏亮”。……
9月4日
今天下午第一次给学生上课。在阶一教室，教三个班（八三级一、二、三班）。反映较好。二班学习委员讲，真有趣。祁得春讲，效果很好，并对以往其他课程提出意见。但我感觉缺点：太快，措词费力。前天晚在22中试讲，兄侄又给提了不少意见。昨晚重写提纲，在夜十一时多。备一节课可能需要几十节的时间，个中甘苦今知矣！
9月9日
妈妈！明天中秋节，您再不能和儿子团圆了。想着您的音容笑貌，禁不住潸潸泪下。您说过：儿子想娘，是遇到难处时，娘想儿子，是心连心地想。真是这样吗？每当我追忆您对儿子的恩情，您为儿子承担的重担，您所受过的苦，我就沉痛无比。“蜡烛成灰泪始干”，今生今世，我是不会忘记您的，然而，儿子没有尽到孝心，以上不过说了废话。您在忍受剧痛时呼儿声声，却又迟迟不给儿发信，怕的是耽误儿子的锦绣前程。惟一现实的是，儿子在事业上作出成就，才不负您一片苦心。等待这一天吧，母亲！
9月10日
搵泪朦胧忆亲慈，冷冷中秋绵绵雨，
去年参商各一角，今日阴阳永别离。
案头忘食无人催，梦中不闻唤儿起，
最使后生伤心处，一片孝心报向谁？
9月11日
昨晚去校，访新西楼一、二、三班部分男生。正值中秋，学生们以小组为单位举行盛宴，热情向我敬酒，让水果瓜子。征询意见，有两点可参考：①每次讲完，小结一下，不至于在五里雾中；②涉及的古文，尽量讲透。学生们对我的课基本是肯定的。
……
9月13日
昨熬到凌晨2：30。重拟写了提纲。
今讲西周，从礼的起源讲到司法制度的第二题，学生反映讲得快，讲刑名，应和罪种联系起来。
一定要作到学生能记下笔记才好。
进度倒是赶上了。
9月17日0：10
与兄、侄在二十二中试讲春秋法制，提出几点：
1．快慢结合、适中，该记的应声明。
2．讲完一个问题，作一小结。
9月18日
今下午讲春秋的法制，反映较好，大部分人可以记下了，这就稳定了民心。由于穿插了一些历史故事、史实，同学也不感到枯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己不知彼，百战百负。
这一级学生，大的二十五，小的二十岁，古文底子、社会知识较薄，要适应其口味，一味地灌输，要伤其脾胃的。
9月20日
今日讲战国，结束。
学生普通反映不得要领（学习方法），要求课前、课终都把内容预先交待一下，捋出线索，另外，仍有记不下笔记的呼声。
於听了一节，认为台架、字音都清楚，就是内容不太丰富。
第二节课有逃堂现象，肚子饿了！提前下课十五分钟，又有人反映下早了。
新疆一同学讲，讲课时少一点趣味性，多一点科学性。
9月25日
讲秦简。晚上辅导。一同学指出，第一次提到的刑种应讲明，以后重复也不要紧，不可能一次记下；黑板上的字也应有保留的时间；对书上的关键性词语要讲清。
上午看《人生》，很有特色，朴实、壮美。
9月26日
昨晚83级的一学生质疑学历史有何用？认为国家耗费人力、财力培养史才不合算，然也，然也！大家都去作〔做〕生意，搞经济才好。
10月1日
今晨到校给杨交〔函授教材〕稿。
路上忽有灵感，作诗（？）一首：
深深地鞠一躬，流去了的三十五岁，
青春啊美，梦中可转回？
“誓死保卫”，少年热血沸，愚昧！
下乡插队，蹉跎聊卒岁，可悲！
万山丛中，常与山神伴陪，
千米隧道，阎王不收作鬼。
咀嚼，回味：
难道只有愧与悔，潸潸伤神泪？
架子车轮，将思乡情碾碎，
汽笛声声，令世外人陶醉！
谁还记得这一切？
挥汗接虹桥，浴血在山隈！
啊，三十五岁，你走的这般无情，
只留下：斑斑银丝配憔悴，
功名尘与灰！
10月16日
侄儿在新城听了几次胡的课，感到线条清晰，重点突出，无废话，基本可以记下来，并在书上划了范围，这便于考试。
从上周四始，至星期日，连日来改写、誊写函授〔教材〕的三章。整苦了李文斌，他给作了较大手术。另外把81级的李军权也拉上，熬了两宵，整本上是请他抄写的。
……
10月31日凌晨二时
七天前接受了一桩不愉快的任务。函授教材上边紧催才发现一些稿子不合格。让我改写一、二章。刚誊完一章，另一章托军权抄了。之所以不乐意，因是为齐老师改，容易影响团结。
据文彬讲，教研室近日来“星球大战”，牵涉到法理，起因是关于在外带课的事，有人传、信了闲话。……
现在我体会到不住校有利的一面。
11月1日
30日讨论唐律，分三个班，在305、306、307，拉陈涛〔xvi〕陪学生。由于出题散，讨论中无大的争论。有关于礼是否相当于根本大法，十恶的起源的争论。一班吴东彬对名例律总结了五点，较好。没有长时间的冷场，但多为照本宣科。
昨晚到校，将军权〔誊抄〕的第二章函授稿交李文彬。教研室的事件仍有扩大的倾向。……不送疯人院，此乱何时了？
11月16日
昨日结束了课。
从上周五到本周一，一直在改讨论会〔即上文提及唐律讨论会〕的提纲和论文，选出十份90分以上的卷子，让他们再抄一份留我处。但多数同学写作基础差。更有少数人不仅文理不通，而且仓颉造字，龙飞凤舞，令人着实头疼。
徐悲鸿讲，老师过若许年后再见学生不脸红才对，我是诚心的，自感庶几乎！
收到范明辛信，本教研室不招〔研究生〕，但据云可由其他考生中未录取者中拨二个给本室，岂非喧宾夺主，拟考范之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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