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资本并非天生高贵一样,劳力也并非原始低贱,资本(其实质是资本的所有人)与劳力(其实质是劳动者)的关系,是由它们各自的稀缺程度所决定的。倒底孰高孰低、孰优孰劣,实乃天意,而非人心。此二者的关系并非恒定,而是流变的。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如果非要用“压迫”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每个人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地球呢?更何况,牛顿他老人家告诫世人: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本无吃亏或占便宜可言。
当理智不充分的时候,情感就必然占了上风。
所谓的社会问题,并非哪个人或哪些人精心策划、谨慎实施的,而是一个既定社会(姑且认为不同社会之间还存在相对独立性)所有成员的合力使然。政府并非置身于世外,而成为天然的医治社会疾病的专家。相反,可以肯定,政府本身就是产生许多社会问题的始作俑者。
说得好:“改革(即政府干预经济与社会)最初的动力并不来自于政府,而是市民社会自身。”但那是西方,肯定不是中国,更不可能是今日中国加强政府管制的借口。请问:中国曾经有过市民社会吗?市民社会经过长期、充分的自我发展了吗?在如此重要的前置条件存在根本差异的情况下,滔滔不绝的转述西方理论——只能成为笑话。
该文为政府“协调利益冲突”之功能大唱赞歌。细想之下,不禁生疑。政府听命于谁(至少是理论上。现实中,根本就是自作主张)?答曰:议会。那么,议会又是如何构成的?答曰:显然是在国家中占据主导力量的利益集团的代言人的集合。在这样的一个传导机制中,政府能够协调利益冲突吗?恐怕是:捍卫利益差异、使利益差异正当化并且加剧利益冲突吧?马克思先生告诫世人:国家是阶级压迫的工具。国家虽然具有调和阶级矛盾的可能,但必然是在不触及各利益集团的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展开的。什么财富再分配、缩小贫富差距,那不过就是美丽的谎言罢了。相信这样的话,与相信卖瓜的王婆儿的话的后果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世界尚未进化到诚实不会造成不利益的程度。
国家,是鲜活的现实,而不是浪漫的想象。政府永远都是利害相关的局中人,而不是超然世外的局外人。
税收的本质是维系国家机器的远转,至于这个机器的马力有多大,则是由机器的设计者所决定的。令人恐怖的是:某些国家机器是由机器自己所设计的,马力大小,任凭随心所欲。好家伙,这分明就是——印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