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经济
鲜江临
【全文】
在我们这个时代，经济增长是最令人不安的词汇之一。因为人类为追求自身利益，会以牺牲其它主体利益的方式增大自身利益。在法律代价学派――一个自诩学派的眼中，失范的经济增长是一条通往人类末途的选择：经济增长就是促进他人被役使，就是促进资源占有，就是剥夺生态共益，就是建立和维护一种不均衡的交易模式。沿着“增长”的道路，人类將进入生存末途，进入“续存时代”——那时候，人类在历经经济增长的疯狂之后，工业革命和消费主义纷纷倒闭，先前建造的辉煌建筑布满尘埃，城市变为废墟，成为狼和老鼠出没的地方，人类奄奄一息，仿佛当今的熊猫一样（《续存时代的法》，见“北大法律信息网”）。
2008年，全球卷起金融危机的风暴，这并不出乎预料。在2006年先验性的法律人文学《猫菲斯》语境中即有明确描述：人类在经历了短暂的商业繁荣后，市场陷入萧条，生产伪劣产品的中国企业家和金融投机分子ABCDEFG，乘坐直升飞机跳海自尽，卷进太平洋滚滚波涛之中（见法律人文学《猫菲斯》，“北大法律信息网”）。
《猫菲斯》――的确象预言体小说。其实，对于社会游戏结果的预见能力，是法律人能力的一个指标――如果无法预断未来事物，社会秩序和法律秩序的建构就会缺乏思想基础。在过去的数年中，法律代价学派法律人反思人类社会交换模式，揭示“印地安人交易模式”的失衡（《印地安人交易景象的法律分析》，见“北大法律信息网”）；也提出交易频度论，认为导致交易频度减弱或停滞的交易模式不是好的交易模式；法律代价学派很早也关注经济安全和法律控制，提出经济安全丧失实质是社会代价体系崩溃……这些珍珠般的思想，见诸于网络文章的表述之中――它们仿佛是来自星空的启示，根本不是寻常地球人思考的问题，因为在地球上，普通人更多的关心的是“增加货币”――经济增长的替代性目标。法律人关注经济增长，或许比经济人有更多优势，这是因为法律人基本上是一个增长的旁观者，几乎从增长利益的主链条中解脱―－他们往往是为企图构筑一种合理法律规范体系，不得不观察经济。比如法律不得不面对不计代价的污染企业，设计出法律代价付出机制，促进生态健康，等等。在社会游戏代价设计的角度，法律往往站在增长的反面，这和许多经济人的立场是不一样的，法律人可能持一种反增长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