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敏锐的洞察
田飞龙进入北大读研究生以来的一年半中,在学术刊物上发表多篇专业学术论文,并在国内多家报刊、电子期刊及学术网站上发表过数十篇法律与社会评论。他说自己写文章都很纯粹,只是因为看到了问题,想用一种专业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见和关怀。学术的过程应当尽可能纯粹,这样写出来的文字才会更真挚,更有力量。也许一篇论文或一篇评论不能够把所提出的问题很好地解决,但确可能提出了重要的理论问题、派生问题及其思考框架,以便以期更多学人的注意,就自己认为重要的问题拓深下去,这其实是学术的外部效应;而学术的内部效应就在于你自己到底把这个问题理解和处理得怎么样了,这是衡量一个人学术水平的直接标尺。学术本身就像是植物的生长,做出来的东西都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你不能控制结果,但你需要始终保持学术真诚。
好的论题来自于好的“问题意识”。写论文必须选好题,这个过程依赖于已有的知识结构、对社会素材的问题提炼能力、专业素养甚至包括关怀意识。这些都来源于平时的准备。写论文过程中构思与创意特别重要,所谓厚积才可薄发。对问题的分析不能局限于单一学科视角,任何问题都是社会问题,要重视社会科学的方法运用,需要但不能局限于法学的视角。田飞龙爱好文学,自编诗集《临海听音》和散文集《象牙塔里寻思》,他说写诗的经历使文字凝练精致,具有破坏力,因而才可能具有创造力。
田飞龙的研究方向为
宪法与国家理论、行政程序法与公众参与,他说要特别感谢
宪法与行政法专业的陈端洪老师。他那种严谨的思考、做学问的纯粹精神和贵族气质,其他很多学者难以达到。陈老师把学术重点放在主权理论的研究上,这在他的新书《宪治与主权》中得到体现。陈老师曾经带领研究生同学读完了卢梭的《社会契约论》、霍布斯的《利维坦》,还比较阅读了洛克的《政府论》下篇,这些都是政治法律领域中的经典,也是我们思考一切公法问题所要具备的基本理论素养。田飞龙说他在读完这些书后逐渐认识到:在我们的时代,就中国
宪法研究来说大致有两种颇具价值和潜力的方法论体系和学术体系:一种是权利宪法学,这个领域张千帆老师做得很出色,他从权利论出发推演中国的公法体系,并坚持以功能主义进行严格而科学的
宪法实证研究,在基本的方法论上有个体主义的显明特征;另一种则是主权宪法学,侧重政体理论研究,这一进路的选择基于中国独特的主权结构,以及中国近现代以来民族国家建构、国家统一、全球化时代的国家安全等现实问题,具有现实性和重要的理论意义,这方面的宪法学研究由于各种可以理解的原因受到很大的误解或限制,该进路在方法上具有整体主义的特征。后一进路刘大生、陈端洪等有一些重要的理论开拓。田飞龙认为这两种看似矛盾对立的进路恰恰体现了现代立宪主义的基本结构逻辑,体现了宪法学理论研究的辩证性理论背景和平衡特征。“主权”和“权利”正是我们决定以
宪法的思维方式建立一个合理国家时不得不借助的最基本概念,就中国实际处境和历史阶段而言不可偏废。这两方面怎样做到相互理解、支持与合作,共同致力于中国宪法学理论体系和制度体系的建构,其实是公法学界最重要的任务,也是田飞龙的个人学术兴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