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自由与社会连带
谈萧
【摘要】此文系与朋友讨论时发表的观点整理而成。
【关键词】个人自由；社会连带
【全文】
一
如果有本质主义，在本质上，我应该是一个自由主义者，而且有着相当的倾向性。但是，我时常在自由主义中受到社会保障、社会福利以及国家干预的困惑。研读斯密和哈耶克的学说，个人自由、自生自发秩序应该是至上的，政府存在的唯一合法性，不过在于保护这种个人自由和自生自发秩序。那么社会保障、社会福利以及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在自由主义中如何找到限度，斯密和哈耶克的学说似乎并无透彻说明，或者压根就是他们不赞成的——也许是我读书不精，尚未理解，但是读书是一种诠释性活动，至少我的前见和我能与斯密和哈耶克达致的视域交融是这样的。即使到了诺锡克那里，其最小国家理论也只不过是对无政府主义和集权主义的一种否认，很难看出最小国家与夜警国家和福利国家的界限在哪里。放眼世界，社会保障、社会福利和国家干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客观存在，我国执政党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也提出了和谐社会理念，如果不把“和谐社会”意识形态化，这一理念的确击中了我国社会发展中诸多问题的要害。我向来认为自由主义的生命就在于对个人主义的崇拜和迷信，倘若不将自由主义理论随意扩大，我想今日世界之社会保障、社会福利和国家干预在自由主义中很难得到完美解释和限度。
我的前见告诉我自由主义是不可放弃也不得随意修正的，而社会保障、社会福利和国家干预却又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我困惑。和一些朋友交流，这种困惑也未能得到解决。今天受德沃金之法律的整体性解释启发，忽然发现在个人自由之外，我们的社会实际上还存在一种社会连带的客观事实。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一个人生活在荒岛上，人类作为“类”的存在实际上是彼此连带的。现代社会广泛的分工更是加重了这种连带性，因为分工，每个人都成为单面人。我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农民工”，我们今天的城市会是个什么样子，肯定是惨不忍睹。因为有分工，因为我们都是单面人，所以才有连带和合作。在一个两个人的荒岛上，即使他们彼此曾经是要格斗的情敌，他们也要放弃竞争而合作、互助。我们的本质是“人”，是不同的个体，所以我们崇尚个人主义；我们的本质还是“类”，是需要互助才能存续的“类”，所以我们还需要社会连带。狄骥等法哲学家曾深刻地洞见了社会连带的客观事实，并将国家的存在限定在社会连带之上，国家惟有在实现社会连带关系上才有主权。这样一来，社会保障、社会福利以及国家干预就能够得到解释和限度。但是，狄骥应不是自由主义者，他认为也没有所谓的个人权利，个人只有服从社会连带的义务。我不这样认为，我们作为个体的“人”的存在，这无疑是一个基本的客观事实，因社会连带而否认个人权利和个人自由是不可取的，同时因个人自由而否认社会连带也是不可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