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尔另两篇讨论疾病和死亡的文章也表现出强烈的宗教气息。《论死亡──致比里埃夫妇的信》写于1651年帕斯卡尔父死之后,是他写给姐夫、姐姐的,在信中他认为,基督徒的生命是只有死才能结束的一次终身的祭献,死是完成,在耶稣那里,死是可爱、圣洁、甜蜜的,我们要在上帝那里得到安慰。《论疾病──就疾病的真正好处求教上帝的祈祷》写于1659年,正是他身体极度恶化,濒临死亡状态时所写,他向上帝祈祷,并不是要求免除痛苦,而是要求在没有认识到上帝的精神前不失去这种痛苦,他祈求神恩,祈求心的贩依,考虑疾病既是灵魂之恶的惩罚,又是它的救药。
《论爱的激情》则是一篇洋溢着人文主义精神的作品,也是一篇绝妙的爱情心理学的杰作。此文是否真为帕斯卡尔所作尚有一些争议,但看来肯定者的意见较占上风。此文如真系帕斯卡尔所作,写作的时期大概在他的"世俗时期",即1653-1654年之间。此文分析了爱情和野心(实为事业心)的关系,爱情的必然性,爱与美、恋人们的心理,爱情的方式等许多问题,相信定会引起读者的兴趣。
《谈埃比克泰德与蒙田──与德·沙西先生的谈话》则常常被看作是他后来所写的《为基督教的辩护书》(即《思想录》)的一个纲要,或一个主要动机。这场谈话发生在1655年,沙西是冉森派的波·罗雅尔修道院的神父。帕斯卡尔认为埃比克泰德和蒙田两人是世上两种最有力学派的最伟大辩护人,埃比克泰德正确的方面在于他认识到人的使命在于追求和遵循上帝(神),但当他以为人有力量凭自身追寻到上帝和得到幸福时,就不免流于骄傲和自负了;相反,蒙田这个怀疑论者则很好地认识到人的无能为力,但当他逃避痛苦和死亡,不去努力追寻上帝和永恒时则又流于怠惰了。帕斯卡尔认为要同时看到人的崇高使命和人的软弱无力才能看到真理。他后来在《思想录》中,反复地论述了这一人的悖论:即人是伟大崇高的,又是卑鄙渺小的,是可以达到幸福的,又是处于十分悲惨的状况的。
《论几何学精神和说服的艺术》作于1657年左右。这是一篇著名的有关认识论、科学哲学的论文,全文分两个部分,作者在第一部分中,以几何学为范例,论述了发现和证明真理以及辩认真伪的方法,指出人们在定义问题上存在的一些错误,谈到人们怎样难于直接占有真理,而只能从反面,从把在他们看来与虚假相反的东西确定为真理,以及谈到无限性的问题和认识无限对于认识人生和上帝的意义。在第二部分"说服的艺术"中,帕斯卡尔认为人的灵魂有两个接受别人意见的入口,即理智和意志,而且人们更多地去接受他们意欲、喜欢的东西而非他们不得不承认对的东西。因此说服的艺术就是既要使人信服又要使人满意的艺术,但后者的原则太不固定,太微妙,所以帕斯卡尔只限于提出有关前者,即诉诸人们理智的说服艺术的一些规则。
|